5月10日,昆明日報刊登了《小學生還“黃鶯花”清白》的報道,一些看過報道的市民都提出了一個疑問:“為什么還黃鶯花清白的是小學生,而不是主管的農業(yè)部門和科學技術部門”?就這個疑問,記者走訪了昆明市農業(yè)局、曙光小學以及花農,希望能將去年“黃鶯花受冤”的事件進行完整的還原,也希望每個人在遇到這類問題時,向我們的小學生學習,用科學的眼光看問題、做結論,從根本上杜絕類似“冤案”的重演。
2004年10月下旬,基于昆明植物研究所一位學者的呼吁,昆明的一些媒體紛紛報道:在華東地區(qū)造成巨大危害的“植物殺手”——“加拿大一枝黃花”已經進入昆明,需要引起有關方面的重視。
這個消息引起了曙光小學三個小學生的疑問,在經過5個月實地調查和親自栽種實驗后,小學生得出確切結論:媒體報道中的主角雖然也是“一枝黃花”屬植物,但不是“加拿大一枝黃花”,它已經不能通過不成熟的種子在野外繁殖、蔓延,從而對其它的植物沒有危害,不是植物殺手“加拿大一枝黃花”。
一位賣花的老板告訴記者,黃鶯花通常作為一種配花,和滿天星、情人草一樣用來裝點花束,很受顧客歡迎。而云南正是全國這種花卉的主要生產地。一畝黃鶯花一年大約可獲得純收入一萬元,是云南一些地區(qū)農民的主要收入來源,如果在沒搞清狀況時,把這種花當害草鏟除,必將會損害到許多農戶的切身利益。
5月16日,昆明市農業(yè)局種植業(yè)處的李興華處長、植保站的傅楊站長接受了采訪。
李處長說:“去年,江浙一帶加拿大一枝黃花引起了災害,省農業(yè)廳為避免類似情況的發(fā)生,要求各地州迅速組織全面普查,不僅要求有異常情況立即上報,避免災害擴大,還必須及時防治和拔除!
“但是在普查過程中,發(fā)現(xiàn)黃鶯花與加拿大一枝黃花有類似的植物形態(tài),因此,市農業(yè)局也發(fā)文通知各個縣區(qū),對加拿大一枝黃花進行全面普查,也再次提醒各縣區(qū)對黃鶯花要給予足夠的重視,但對于花農的種植并沒有提出明確的要求。”
對于“黃鶯花到底有沒有危害性”的問題,李處長說,我們把調研工作安排給了種植業(yè)處下屬的植保站,他們也下到了種植地進行調查和實驗監(jiān)控,但是一直沒有得出確定的結論。
傅站長說:“對于黃鶯花的問題,我們很慎重,即不能讓災害發(fā)生,也不能讓農民有損失。在工作中,我們分三塊進行調查:對于野生黃鶯花一律鏟除,對于種植和銷售的進行情況監(jiān)控。在實驗監(jiān)控中發(fā)現(xiàn)昆明市境內野生和種植的黃鶯花,雖然在植物形態(tài)的描述上較為一致,但花朵大小和莖桿粗細的有一定差距,我們已經把實驗和調查情況上報給了上級農業(yè)主管部門,由他們向更上一級的部門進行風險評定,這樣才能得出最權威的結論,F(xiàn)在我們也還在等結論!
就小學生的發(fā)現(xiàn),李處長和付站長都很贊賞他們的精神:“他們這種科學意識值得我們學習,但對于這種高風險物種的鑒定,我們作為農業(yè)主管部門還是要盡可能的做到謹慎,將危險降到最低。當然,我們也希望早日給黃鶯花的‘案’翻了,讓花農和市民早日安心!
“加拿大一枝黃花”在昆明鬧得沸沸揚揚的時候,為何最終證明黃鶯花不是“加拿大一枝黃花”的卻是3個小學生?
其實,他們最初的動機只是想知道黃鶯花為什么會被叫做“加拿大一枝黃花”,它都有哪些危害。當時,幾位小學生從媒體上得知,中科院昆明植物研究所的彭華教授是第一個在云南地區(qū)發(fā)現(xiàn)并通過媒體報道“加拿大一枝黃花”的,他們就在老師的指導下,拿著市場買到的黃鶯花找到了彭華教授。彭教授看了黃鶯花后很肯定的說:它就是“加拿大一枝黃花”。彭教授還介紹了一些相關的知識。
在得知這種植物的危害后,大家由指導老師帶著到呈貢、晉寧、安寧等地進行了實地調查。在調查中,花農介紹,栽在大棚里的黃鶯花需要在一定的溫度和濕度下才能存活,這些跟彭華教授所說的“加拿大一枝黃花”生長條件有很大差別。帶著疑問,他們自己動手做實驗,又在實驗的過程中請來中科院昆明植物研究所的研究員陳介教授指導。結果表明:黃鶯花不是加拿大一枝黃花。陳介教授同樣也在實驗室里做了一些關于黃鶯花的植物解剖研究,并且專門出了一份鑒定書證明,上面提到:“昆明地區(qū)花卉基地與花卉坊出售的黃鶯花,又稱一枝黃花,但不是加拿大一枝黃花,為一種不育雜交種。”
3個小朋友很自豪:自己能對有質疑的問題通過科學去證實并推翻原有的結論,自己也成了小專家。陳介教授也說:“這幾位小學生敢于發(fā)出疑問,并且能按照科學的腳印一步一步的走,這種精神值得提倡。”
(新華網云南頻道)